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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號:1239247
《
目錄
》
第 0006 集
目前觀看:第 09 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武林(一)-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正值夏季,日頭炎熱,行走在數萬人之中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然而,此行關係到自家性命,卻也無人口出怨言。
大漢西方腹地,倒是未曾經歷戰陣,一片欣欣向榮之象。邊關所發生的那幾場大戰仿佛並未對這裡產生多大的衝擊。
許海風暗自點頭,這張晉中,爾棟傑和路鼎盛等人確實非同凡響,將西線一帶經營的固若金湯,縱然身處亂世,亦是自保有道。
二名將領率眾遠遠迎來,正是天鷹軍團來此恭迎方令辰等人的先遣部隊。
“下官見過統領大人,見過許將軍。”
許海風定眼一看,其中一人竟是童一封,不知何故他竟會來此。
而另一人也是頗為眼熟,他心念一轉,頓時了然與胸,笑道:“原來是陳將軍,久違了。”
陳道明臉色頗為尷尬,他心中有數,許海風未必記得自己的姓名,當下深深一揖道:“下官陳道明見過大將軍。”
許海風上前握住他的肩膀,陳道明這一揖頓時僵在半空,再也彎不下腰了。
“陳將軍,我們是老朋友了,又何必如此見外。”許海風握著他的手,轉身對方令辰道:“三叔,這位是小侄以前尚在天鷹軍團任職之時的同澤。當年少不更事,陳將軍對小侄照顧有加,心中一直是記得的。”
陳道明心中激動萬分,許海風如此善待於他,卻是他從未想過之事。
說什麼照顧有加,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他與許海風確實相識數年,但彼此之間,非但沒有任何交情,反而有些小小的摩擦。
其時,西方大營尚是大漢第一元帥古道髯當家。
在古大帥的安排下,他們二人確實頗有緣分,許海風訓練三千奴隸兵之時,他奉命在一旁監視。許海風攻下臨安城之時,當日夜晚,又與他的部隊發生衝突。
雖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卻免不了有了些許耿介。
只是,今日許海風如此親熱,更將他捧得高高的,那心中的一點疙瘩早就長了翅膀,不翼而飛了。
方令辰原本淡然的臉色有了一絲波動,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陳道明,微微額首,道:“陳將軍,你……不錯。”
陳道明臉上紅光一閃,他深深的彎下腰,低下頭,道:“多謝統領誇讚。”
他位居天鷹軍團的副將之職,在大漢的眾多將領之中,也算得上是一名高級軍官了。
但方令辰的身份卻又絕非他能望其項背,方家三老中碩果僅存的一位上將軍。以方家在軍中的地位和所掌握的實力,區區一員副將,尚且不入他的法眼。
若非許海風特意介紹了一番,以他平日裡古板的性格,根本不屑於多加理會。
蔣孔明在一旁看得深有感觸,這一老一少確實了得,雖是無意之舉,但區區幾句話之間,就讓陳道明心生感激。
不過,這也唯有他們二人才有資格這麼做,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之高,莫說在場之中無人可以比肩,就是放眼大漢境內,也僅是寥寥無幾。
縱然天鷹軍團的張晉中親至,面對他們二人怕是也要遜色三分,更不用說一個默默無聞的陳道明了。
要是換了其他人倚老賣老,陳道明不當場翻臉才怪。
蔣孔明欣慰地看著許海風,對於他的表現十分滿意,如此才是王者之風。他深深一嘆,宗師就是宗師,總是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心悅誠服。
許海風雖是以霸字入道,但他出生於農家貧戶,深知下位者之苦,是以從不仗勢凌人,對於下人亦是和顏悅色。他如此對待陳道明只是天性使然,並無逢場作戲之意。然而正是如此,才特別顯得真摯難得。
演技再逼真,始終比不上發自內心的真實感情。
陳道明心中澎湃,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暗自懊惱,怎麼自己竟會如此不堪。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之人,此時深吸了一口氣,平抑了那股子激動莫名的感情,道:“末將此來,除了迎接二位將軍之外,尚有一事。”
“陳將軍請說。”許海風笑問道。
“北方武林的數百位英雄豪傑已然匯聚至西方大營,他們的代表就在後面,想要晉見許大宗師。”陳道明恭恭敬敬地道,他的眼角一掃方令辰,遲疑了一下,又道:“還有方大統領。”
“風兒,既然他們來了,你就去見見吧,老夫就不必丟人現眼了。”方令辰微微一笑。
他當然明白那些武林人士真正想見的不過是許海風一人罷了,什麼要見自己這個老頭子,分明就是這個陳副將怕自己難堪,特意杜撰出來敷衍了事的。
許海風略作沉吟,道:“好,那麼這些百姓就煩勞三叔您的大駕了,小侄先去見見他們。”
說罷,他招呼一聲,跟著陳道明,策馬離去。
方令辰一怔,他轉頭看向那密密麻麻的一眾百姓,一對眉頭不由自主的緊緊皺了起來,心中大是後悔。
蔣孔明哈哈大笑數聲,道:“老將軍,您老若是累了,就交由學生代勞如何?”
方令辰噓了口氣,笑道:“求之不得。”
他一生行武,帶兵打仗自是拿手好戲,但面對這些隨軍而來的難民,他可是棘手無策了。
蔣孔明喚來童一封,二人談論片刻,蔣孔明吩咐了幾句,後者連連應是,將所有的工作一攬子挑了起來。
隨後,蔣孔明眼珠子一轉,叫來秦勇、呂陽名和林沂星一同順著許海風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且說陳道明領著許海風來到一間道觀之前,也不下馬,高聲叫道:“許大宗師來了。”
裡面一陣騷動,觀門大開,在三位領頭者的帶領下,數十人魚貫而出。
陳道明抱拳行禮,道:“幾位英雄,許大宗師已至,下官尚有軍務在身,請恕不能奉陪了。”
那幾人連忙還禮,陳道明再對許海風一揖,轉身而去。
許海風一眼看去,那數十人中有老有少,年長者七老八十,年少者僅有十一、二歲。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娃兒,估計是聽說有熱鬧可看,所以隨著大人一起來了。
不過,讓他感到滿意的是,這些人的武功均是頗為了得,別說當先的那三位領頭者都是一品之列的頂尖高手,就連那個最小的娃兒,也有著深厚的底子,日後成就估計不會下於一品。
許海風微微拱手,道:“許某見過眾位俠士。”
三位領頭者連忙還禮,年紀最長的說道:“許宗師客氣了,老朽胡寺中,這二位分別是北方武林中有數的好手張忠和鄭法森。”
他本來想要將眾人的名號和所長一一報出,但一想到面前的這位年輕人已是宗師級數的卓越人物,自己等人的這點功夫怕是根本不放在對方眼中,於是不敢再畫蛇添足,以免貽笑大方了。
“胡老前輩……”
“不敢當,許宗師有話但請直呼老胡就是,這個前輩二字,老胡是絕對當不起的。”胡寺中臉色一變,立即推辭道。
宗師,這個在武者眼中有著至高無上地位的名詞,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所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特別是對於這幾位已達本身頂點,終生無望再進一步的一品高手來說,宗師,更加具有一種別樣的滋味。
他胡寺中雖然在北方武林之中亦是赫赫有名之輩,但如果不自量力地想要做一個宗師的長輩,只怕立即就要成為江湖笑談了。
“哈……”許海風灑脫一笑,道:“好,既然您老快人快語,那麼許某就叫一聲胡老吧。”
胡寺中諾諾應是,臉色微紅。面對這位年紀足以做自己孫子的許宗師,他心中頗為複雜,在滿心的敬佩當中尚有一分輕微的妒意。讓他卑躬屈膝地去討好,還真的拉不下這張老臉來。
許海風心有感應,轉過頭去,只見那個小孩子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緊盯著自己。不由心中好笑,對著他眨了眨眼。小傢伙臉皮子薄,身子一動,輕靈如羽,躲到大人的背後,不敢再探出頭來。
“許宗師,這是胡老最小的孫子,聽聞您大駕光臨,吵著要來,請莫見怪。”旁邊的張忠連忙解釋道。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胡老有個好孫子啊,日後他的成就怕是要超越您老了。”
胡寺中頓時眉開眼笑,連連拱手道:“多承貴言,多承貴言。”
從許海風口中說出來的話,份量絕對不同,在場的數十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小傢伙瞄了幾眼,欣喜者有之,羡慕者有之,妒忌者亦有之,更有甚者,眼中隱隱有著一絲凌厲的光芒。
許海風眉頭一皺,這些人看似一路,但彼此間的關係定是頗為複雜,絕對不可輕忽視之。
“在下鄭法森,見過許宗師。”最後一名領頭者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頗為古怪,甕聲甕氣,一聽之下,讓人印象深刻。
在三位領頭者中,他的年紀是最輕的,僅有四十左右。但許海風一看便知,若以功夫而言,只怕倒是屬他最為厲害。
微微拱手,許海風知道此人定是練了一種罕見的功夫,才會變得如此。不過在他心中,對於此人並無甚好感。因為適才正是此人對那小傢伙生了一絲殺機。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許海風那無處不在的特異靈覺。
此人心胸狹窄,善妒忌,並由此生出殺心。或許正是他這種性情,才使得他無法體悟大道,終生停留在一品境界。。
第二百三十四章武林(二)-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鄭兄。”許海風不動神色的拱手道。
鄭法森深深一揖,道:“許宗師北疆一戰,名動天下,力挫匈奴宗師利智,大勝而歸,復於放馬坡前,威懾數萬金狼軍,使其不敢尾隨。消息傳來,江湖震動,鄭某亦是深以為榮。”
許海風一怔,嚴格來說,他與利智並未交手,怎地突然之間,變成自己大勝了。至於放馬坡前,括拔鷹所顧忌的又豈是自己一人,怎麼這些功勞都變成自己的了。
“鄭兄,許某與利智的修為僅是伯仲之間,尚未分出勝負,又哪裡來的大勝之說。況且,放馬坡前……”許海風突然停止了解釋,因為他已經從眾人的眼中讀出了他們的心思。
只見鄭法森滿面欽佩之色,道:“是,在下明白了,許宗師居功不傲,不欲為人所知,如此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為。”
許海風抬眼掃了一圈,人人眼中都是發自於內心的敬仰,他不由地苦笑一聲,放棄了無謂的辯解。他們已經先入為主,再多做解釋,亦是無用,反而顯得矯情了。只是心中一動,問道:“鄭兄,請問你是從何得知?”
鄭法森立即紅光滿面,興奮地說道:“此事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我大漢境內又有何人不知。”
旁邊眾人紛紛應是,一時之間,又是恭維阿諛之聲不斷,縱然是那幾個頗有風骨,老成持重的也不免贊了幾句。
許海風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淡然的笑容,仿佛這一切在他的心中未曾留下半點波動。但他心中卻並不平靜。
這才幾日功夫,此事就被誇大至此,更是人盡皆知,如果說沒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才是一件奇事。只是,又有誰會怎麼做呢?他心中若有所覺,回身望去,蔣孔明帶著三個人遠遠馳來,他高聲叫道:“主公,學生亦想見識一下這些江湖英雄。”
“咦……”
看到他們三人越來越近,眾人臉上的神色亦是愈發古怪,竊竊私語之聲不斷響起。
許海風根本不必運功,就自然而然的聽到,他們所談論的正是呂陽名和林沂星二人。
三位領頭者交換了一下眼色,胡寺中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背後頓時鴉雀無聲。
許海風的眼光仿若不經意地掃了鄭法森一眼,卻見他的嘴角有著一絲冰冷的嘲弄。
“學生蔣孔明,見過各位前輩。”蔣孔明下馬,大笑聲中走了上去,對著眾人深深一揖。
“軍師大人也來了,好極好極。”許海風滿面笑容地道。
蔣孔明莫明其妙地抬眼一望,卻見許海風似笑非笑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惱怒,他眉頭一皺,腦海中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可就是想不起哪裡又得罪他了。
蔣孔明微微一嘆,心道這個主公越來越難伺候了,想當初,二人初識之時,自己又是何等逍遙快活。雖然如今,許海風依舊對他言聽計從,但卻已經不可能再度將他玩弄於股掌而不自知了。
“蔣軍師名動天下,今日一見,老朽等三生有幸啊。”胡寺中笑呵呵地將眾人再度介紹了一遍。
他的態度看似尊敬,但無論許海風還是蔣孔明都看得出他這番話只不過是礙於禮節而發,絲毫沒有半點誠意。在這位老江湖的眼中,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就沒有地位可言。如果蔣孔明不是黑旗軍中的二號人物,他還未必肯恭維二句呢。
“在下鄭法森見過軍師大人。”
蔣孔明的雙眼眯了起來,他仔細的打量著鄭法森。此人的態度與胡寺中迥然不同,對於自己畢恭畢敬,更為難得的是,竟然毫無做作。
許海風略為奇怪,為何這個鄭法森會對蔣孔明另眼相看,看他的模樣,似乎比對自己更要恭敬三分。
胡寺中臉上隱現不快,但他對於鄭法森卻是心有所忌,不敢相責,轉過頭去,只作未見,而是對著呂陽名道:“呂兄,久違了。”
呂陽名回了一禮,笑道:“想不到連胡老哥也重出江湖了。”
胡寺中苦笑道:“匈奴人打上門來了,難道我還能做縮頭烏龜麼?”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飄向林沂星,欲言又止。
林沂星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尷尬地咳嗽一聲,道:“胡兄,別來無恙。”
胡寺中尚未答話,張忠便驚呼起來:“好一個林沂星,還真的是你啊。”
梅林山莊和快劍門一南一北,數十年來,誓不兩立。這二人更是多年大敵,交手多次,每次見面之際,都是勢如水火。然而今日他們並肩行來,恍如一對知交好友,不由地讓眾人大為不解。
張忠性子直爽,當場便叫了起來。
林沂星臉上一紅,想要解釋一番,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難道要他說,自己的命被呂陽名救了,不好意思再與他為敵了麼?這句話,就算是殺了他也說不出口。
“張兄,我與林兄二人已經捐棄前嫌,此時都在許宗師帳下效命。”呂陽名搶先一步解釋道。
林沂星看了他一眼,江湖人士,最重顏面,呂陽名這樣做保全了他的臉子,他心中的感激並不比當日獲救之時少上半分。
“正是……”蔣孔明擊掌大笑道:“他們二位都是一身好武藝,在此國難當頭之際,能夠顧全大局,化敵為友,共抗外辱,方是我們大漢的英雄男兒。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胡寺中勉強一笑,道;“蔣軍師說得正是。”
他的眼光再度瞥向林沂星,對於這二人今日的表現,他是滿肚子的費解。什麼顧全大局,什麼化敵為友。那數十年的恩怨又豈是那麼容易化解的。再說,這二個人怎麼看也不象是那忠君愛國之士,若是為了這個理由而放棄仇恨,他胡寺中頭一個不信。
“好啊,原來二位悶聲不響地就到軍中效力了,為何不叫上我老張,一同殺個痛快。”張忠雙目一瞪,問道。
呂、林二人相對苦笑,他們隨著許海風北上,本身亦是有著說不出的苦衷,又怎能敲鑼打鼓,搞得人聲鼎沸。
胡寺中和鄭法森同時別過臉去,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暗罵,也唯有這個笨蛋才會相信蔣孔明的那番隨口胡謅。
不過在他們的心中,也確實覺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議。
隨即想到他們既然是在許海風帳下聽命,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許海風的手段高明,讓他們深深折服,方才有此可能。一時之間,對於許海風這位新晉宗師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義士,學生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一二。”蔣孔明哈哈一笑,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問道。
“你說。”張忠隨口應道。若說胡寺中還稍微保持了點禮貌,那麼他就是大大咧咧,根本不將蔣孔明放在心上。
蔣孔明收起了笑顏,正色問道:“爾等聚於此地,不知是否為了見我家主公一面?”
“是啊。”張忠詫異地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麼,此人又為何明知故問。
“那麼之後呢?”蔣孔明追問道。
張忠遲疑了一下,他尚未拿定主意,是以一時之間,倒也覺得難以回答了。
蔣孔明一整衣冠,陡然間厲聲道:“京師失陷,北方大部淪落至匈奴人之手,而愷撒人亦不甘寂寞,大軍壓境,兵臨城下。際此國難當頭之際,各位若是稍有血性,不妨與我家主公一道,西拒愷撒,北逐匈奴,日後當名垂青史,成就那萬世不朽之威名。當然……”他略一停頓,眼光在眾人面上一掃而過,緩緩地道:“眾位若是要明哲保身,那麼蔣某人也無話可說。”
張忠聽後大怒,高聲叫道:“我們來這裡,當然是要去殺韃子。既然入了江湖,誰還會怕這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們都去,不去的就是孬種。”
胡寺中雙眼一翻,這個呆子,做事從不考慮後果,蔣孔明的這番話根本就是激將法,他卻毫無察覺,真是笨的可以,也不知道他這一品的身手是怎樣練成的?莫非老太爺瞎了眼不成。
呂陽名和林沂星互望一眼,他們的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溫暖,想起了在賭場的那一幕,林沐合亦是受激不過,挺身而出,那時的場景與此刻又是何其相像。若說唯一的變化,也許就是林沐合換成了張忠。
他們的年紀、武功、地位相差懸殊,但卻都有著一顆無懼無畏,永不停歇的跳動著的心臟。
“不去就是孬種。”一道童稚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那個小男孩亦是高聲應道。
胡寺中正在心中嘀咕,突然聽到小孫子的這句話,一口氣差點沒有喘過來。他回首怒目相望,卻見小孫子那透著一片純真的小臉蛋兒漲的通紅,二隻大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他心中一動,仿佛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被碰觸了一般,頓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鄭法森踏前一步,向蔣孔明施禮道:“童子尚且知道殺敵報國,我等武人又豈能不如一介小兒。今鄭某願意放下一切,追隨軍師大人,日後名留史冊的,當不會少了我鄭法森一人。”
他這一句話,仿佛是點燃了炸藥包,其餘眾人無論願意與否,都一一表態,以明心志。
胡寺中莫明其妙的看著眼前的變化,他的眼中一片茫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好,北地多豪傑,眾位果然沒有讓學生失望啊。”蔣孔明大笑聲中對著鄭法森略略點頭,後者立時低下頭去,顯得卑謙而恭敬。
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鄭法森的這句話是朝著蔣孔明所言,而非面對許海風。
Ps:本周每日二章,真的是要了蒼天的老命了。
我畢竟還有工作和小孩,碼字的時間不多啊。
五月一日上架,貌似一日至七日每一張月票都是算二張的。蒼天是個新人,知道月票榜很難混。
多了的虛話,蒼天也不敢說,只能保證,這七天內肯定每日二章,如果月票榜上能有一個較好的名次,那麼五月份一個月都保證每日二章。
過了五月,如果實在堅持不住,再恢復二日三章吧。
這個速度已經是蒼天的極限了,為此,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在群裡露面了,老朋友們請原諒啊……
所有喜歡本書的朋友們,請在一日至七日這幾日將你們手中的月票投給我吧,過了這個月,可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武林(三)-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何必那麼麻煩,有我一人足夠了。”人型暴龍憋了半響,終於按捺不住,嘀咕了起來。只是他的嗓門太大,雖然並未刻意提高聲音,但亦是響亮無比。
張忠的目光凝望著他高大的身軀,眉頭略皺,若非看在許海風許大宗師的面上,他早就罵了出來,真是個不自量力的粗人。
呂陽名和林沂星同時搖了搖頭,自從放馬坡前,秦勇從山巔飛身而下,狂飲馬血之際,他們就已知道,這位皮厚肉糙至刀槍不入的暴龍絕對是千古第一惡漢。起碼,不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人物。
張忠如此明顯的表情落入他們二人的眼中,都在心中有了一絲不以為然,但臉上卻是不動神色,生怕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人。
“這位是……”胡寺中詢問道。
“老子秦勇。”秦勇高聲回答,仿若半空之中突然打了一個霹靂,震得人心動神搖,那個小孩子更是掩住耳朵,滿臉的驚駭莫名。
“天下第一勇士?”驚叫之聲陸續響起,眾人這才想起,許海風的麾下還有著這麼一位讓宗師級數的強者亦為之無可奈何,被先帝冊封為天下第一的超級勇士。
張忠的臉色一變,他看著秦勇的目光瞬間凝重起來,心中暗道僥倖,幸好剛才沒有出口怒斥,否則還真不好收場了。他雖然粗魯,但卻還有點自知之明,連奧本宗師亦要拱手服輸的人物,又豈是他能夠對付得了的。
“胡說……”蔣孔明回頭喝罵一句,道:“給我閉嘴,不許說話。”
“嗚……”委屈的應了一聲,秦勇緊閉嘴巴,不發一言,只是一雙銅鈴般的眼睛依舊凶光四濺,讓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身材單薄的蔣孔明,實在想不通他究竟有何能力,竟然能夠使得這等人物俯首聽命。無不在心中對他刮目相看,那瘦小的身軀似乎也在一瞬間漲大了許多。
寒暄片刻,許海風與他們訂下了臥龍城之約,隨後告辭而出,蔣孔明臨行之前對鄭法森道:“鄭義士,可願隨我家主公先行一步,前往臥龍城?”
鄭法森滿面喜色,立即道:“為國效力,乃我等本份,在下求之不得。”
看著他興衝衝地隨許海風而去,胡寺中若有所思,良久不語。
許海風與蔣孔明並騎在前緩行,後面跟著個百般無聊的秦大勇士。而鄭法森等三位一品高手則是遠遠地墜在最後,相距那位人型暴龍有著一段著實不短的距離。
“軍師大人,你與鄭法森很對眼啊。”許海風淡淡的道。
鄭法森表現的與眾不同,對於蔣孔明更是恭順無比,完全是一副對待直屬上司的態度。而蔣孔明對他更是青睞有加,臨行之前,特意將他一人帶走。至此,若是再看不出其中奧妙的,除非那人真是個白痴了。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鄭法森此人是個武道高手,學生的讀心術只能看出他是個官迷心竅之人,至於他為何選擇我,學生確實不得而知。”
許海風緩緩點頭,道:“我能夠感到他心中並無惡意,可見確有投靠之心,至於為何如此,既然你有讀心術,日後也不難知曉。”
蔣孔明拿出了一把嶄新的羽扇,習慣性地揮舞了幾下,道:“其實大可不必,既然他誠心投靠,不如學生直接詢問就是。”
許海風的目光一凝,失笑道:“還是軍師大人懂得人心啊,就這麼辦吧。”
鄭法森並不知道蔣孔明身具讀心術奇功,而他本人亦是一位心胸狹窄之人,若是一面之下,立即重用,怕是連他自己也要猜疑不定了。
還不如就此說了開來,無論他說出怎樣的理由,估計都可以就此安心效命了。
突地想起一事,許海風笑問道:“軍師大人,聽鄭義士說,如今江湖上流傳著許某大敗利智之事,你可曾有所聽聞?”
蔣孔明一怔,反問道:“大敗利智?主公,您可曾勝了麼?”
許海風搖頭,嘆道:“不是生死相搏,又怎能分出勝負。而且……”他停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道:“而且江湖傳言,許某以一己之力,於放馬坡前,威懾數萬金狼軍,使得他們不敢追擊。許某又不是那秦暴龍,如何有這等本事。”
蔣孔明皺眉,頓時恍然大悟,笑道:“主公莫非以為是學生在背後造謠生事麼?”
“不是軍師大人麼?”淡淡的語氣中有著一絲並未掩飾的詫異。
蔣孔明搖頭道:“學生確實派人前往臥龍城,將北疆一戰之事詳細通報幾位將軍大人和眾位夫人,只是其中絕無如此誇張。”
看他神情,不似作偽,許海風心中奇怪,莫非是真的另有其人。
事實上,蔣孔明這句話,半真半假,他固然沒有如此誇大,但卻暗自下令,將這些話廣為流傳。
殊不知,市井小人最愛加油添醋,他們根據自身所好,任意吹噓。說者搖頭晃腦,口若懸河,聽者如痴如醉,仿佛身臨其境。幾經輾轉,頓時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其誇大之處,就連蔣孔明亦是為之膛目結舌,對於這群能夠創造出如此傲人成績的平民百姓們心有餘悸,為他們那極為豐富的想象力而嘆服不已。
“此乃好事,主公又何需多慮?”蔣孔明勸慰了幾句,自言自語地道:“此事若是流傳軍中,對於士氣提升,有著莫大好處。嗯,可用之。”
許海風白了他一眼,卻是打消了阻止的念頭。既然自己不願為俗事而分心,將一切交由蔣孔明打理,自然要信得過他才是。
何況謠言止於智者,隨波逐流的人雖多,但真正大智慧者,必然有著自己的主見,面對這樣的傳聞,至多付之一笑,就隨他去吧。
後面,遠遠地,鄭法森向身邊的二人拱手道:“呂兄,林兄,日後我們共侍一主,還請二位多加照拂。”
呂陽名皮笑肉不笑地道:“哪兒的話,鄭兄前來,呂某是求之不得啊,軍師大人對鄭兄著實看重,以後還是要照顧一下我們二人才是。”
林沂星則是一怔,他臉上的微笑立時消逝,心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許海風一夥的了。他與張晉中是數十年的生死之交了,否則張晉中也不會讓自己的獨子改名換姓投到他的門下。目前看來,張晉中與許海風之間並不和睦,若是有一日翻臉成仇,他又該如何自處。
按理來說,他應該義無反顧地幫助張晉中,但是經過北疆一行,他對於許海風手中的實力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那些個奇人異士,特別是秦勇的誇張表現,還有哲別的那驚天一箭,都讓他打從心底裡冒著寒氣,一旦想到要與這樣的人物為敵,他就再也擺不出任何笑臉來了。
呂陽名的想法遠無他這般複雜,到了今日,他日後的命運已經牢牢的與黑旗軍綁到了一塊,正所謂一榮俱榮,他當然希望許海風的勢力是越大越好。
只是,當他扭頭看了眼愁眉苦臉的林沂星之時,也是陪著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弟,軍師大人不是說過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就不需憂心了。”
林沂星不自在的笑了一聲,嘆道:“老哥,你說得對,一切各安天命吧。”
“其實……”呂陽名搖了搖頭,道:“老哥我還真的羡慕你呢。”
林沂星大奇,問道:“羡慕我?”
“是啊。”呂陽名誠懇地道:“你起碼還有一個好兒子和一個傑出的徒弟。而我呢……唉,就算是那幾個劣徒也無一成才啊。”
林沂星頓時想起他曾經說過,唯一的兒子慘死沙場之事,連忙收拾心懷,勸慰道:“那是他們還年輕,只要日後多加磨練,自然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呂陽名搖頭苦笑道:“他們那幾塊料,我這做師父的還會不知道麼。倒是你家那二個小子,顯然是得到那二位的看重,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他用手一指前方的許、蔣二人,使了個眼色。
林沂星心知肚明,他知道林家徽和林沐合因為昔日的表現,在許海風等人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若是能夠就此攀上這顆大樹,得到他們的照拂,日後前途定然無可限量。
當然,前提是許海風能夠成就一番霸業,他的腦中將各大勢力或明或暗的實力比較了一下,卻意外地發覺,竟是毫無頭緒。
他的臉上再度露出了一絲苦澀,如果讓他們投誠許海風,那麼又如何向張晉中這位多年的老朋友交代呢,鄭法森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心中驚訝。他對於這二人之間的恩怨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方才看到他們並肩而行,但還以為那是礙於許海風的面子,他們不敢放肆,所以才會突然變得親如兄弟。
然而,看了剛才他們的表現才讓他知道,這二人是真的化干戈為玉帛,不再是昔日的針尖對麥芒了。
好一個許海風,好一個蔣孔明,真是好手段,他把一切功勞歸功於這二人的頭上,心裡為自己今日的選擇而深深欣慰。
第二百三十六章謠言-第九捲風雲莫測-蒼天霸血大漢京師,這座千古名城此時已然歸屬匈奴人所有。
在這一日,無數的居民都接到了一個消息,匈奴王冒頓單于終於來了。
在數萬金狼軍的擁躉之下,頭戴九龍金盔,身著黃龍鐵甲的冒頓聲勢浩大的進入了這座曾經代表了大漢數百年的名城。
由於皇宮被漢賢帝,這位大漢最後一位在京師登基的皇帝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而此時事務繁多,根本就不可能大興土木,再建皇宮。是以,冒頓的居所也就是原先的蘇家府邸。
蘇家所豢養的能工巧匠聞名天下,他們的住所當然也是最為舒適暇意的。雖然比不得大漢皇宮的奢侈誇張,但卻比西京城要好上許多。
匈奴尚武,縱然是他們的王者冒頓也是騎馬而行。
“見過單于。”哈密刺一揖到底。
冒頓立時攙起他的頭號智囊,說道:“國師幸苦了,朕能有今日成就,多虧了國師啊。”
哈密刺恭敬地道:“此乃臣之本份而已。”
冒頓拉著他的手不放,二人攜手走入府中,只是哈密刺有意無意地落後了那麼一個肩頭的距離。
“嗯,漢人的建築就是我們不同,漂亮的多了。”冒頓走入正廳,誇讚道。
“是。”哈密刺淡淡的應道。
冒頓看了幾圈,終於收回目光,當他的眼光停留在哈密刺的身上之時,已是殺氣凌然:“國師,聽說程家已經發了詔告。”
哈密刺對於冒頓的凌厲氣勢渾若不覺,道:“正是,程家之主程家笙擁戴大王子惠王劉政廷在太原登基,同時詔告天下,要在此與我們一決死戰。”
“太原?”冒頓的嘴角露出了濃濃的冷笑:“在那裡與我們一決死戰,他是瘋了麼?”
哈密刺微微一笑,道:“臣不知,不過無論如何,此戰勢在必行。”
“那是當然了,如果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朕非後悔終身不可。”冒頓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密刺的眉頭卻是微微皺起,他的心中始終有一絲不解,為何程家會選擇太原做為二軍決戰的最後地點。
太原城外,千里平原之地,正是最易於騎兵發揮的地勢。匈奴人的鐵騎名震天下,縱然是大漢的五大軍團也要為之遜色三分,那麼他們又為何這麼做呢?
程家之中,高級將領不少,但真正能夠說一不二的,卻僅有古道髯一人,這位遺黎故老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軍師何必擔憂,若是在太原我們依舊奈何他們不得,那麼就更不用說其它地方了。”冒頓與他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事。
哈密刺聞言笑道:“不愧是草原的霸主,冒頓單于啊,臣受教了。”
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哈密刺也將那煩心之事暫且置之腦後,冒頓說得不錯,如果在太原還會失敗,那麼還不如趁早回家抱孩子的好。
冒頓突然收起了笑聲,道:“其實朕倒有一計,或許可行。”
哈密刺大奇,問道:“請教可汗。”
冒頓捻著下顎的絡腮鬍子,得意洋洋地道:“只要將程家與我等密約之事公諸於天下,我保證,漢人的士氣絕對會一蹶不振……”他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哈密刺臉上那淡淡的苦笑。
“單于,您尚不知道,此時,漢人勾結我國的謠言早已是傳遍天下了。”
“如此不是正好麼?可是國師的傑作?”冒頓大惑不解的看著他。
哈密刺哭笑不得地道:“臣確實派人說了幾句,只是目前的謠言之多,數不勝數,而最大的謠言卻是對我等十分不利啊。”
當哈密刺派人到處散布謠言之時,市面之上仿佛一夜間突然爆出了無數密料。
什麼程家反叛朝廷,勾結匈奴人,以致於引狼入室,什麼許海風與愷撒人有了密約,是以坐山觀虎鬥等等不一而足。謠言的種類繁多,面面俱到,上至太子劉政啟,下至北方大營中的一個小小百人長,一個個說得繪形繪聲,讓人聞之色變,似乎真的煞有其事。
大漢的所有官員只要是有名有姓的,都變成了通敵賣國之輩。
正當這各種各樣有著上百種不同版本的謠言,在境內到處傳播之際,一條最為振奮人心的消息卻搶先一步傳遍了整個大漢。
這些謠言都是匈奴人特意製造,力圖擾亂大漢軍心所為。
隨著匈奴人的大舉壓境,所有人的生活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縱然他們再施仁政,一時半會的也難以看見成效。漢民們對他們心中憎惡者不計其數。
在滿山遍野,讓人無所適從的無數謠言中,唯有這一個才是最讓人能夠,或者說是情願相信和接受的。
當這個真正的謠言出現之時,立即橫掃八荒六合,再無敵手,成了最為流行的標準答案。
謠言的力量是強大的,然而當無數不同版本的謠言同時出現,並且混淆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這個謠言就已經失去了它所存在的價值。
是以當哈密刺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默不作聲了半響,最後終於放棄了繼續造謠的努力。
冒頓聽了他的解釋,也唯有搖頭放棄,他怒道:“劉家的人不是死光了麼,怎麼會又多了一個劉政廷。”
哈密刺道:“可汗,既然劉政廷尚在人間,那麼我們殺了劉政啟也是無用,不如將其生擒,或許日後尚有用處。”
冒頓點頭,他的嘴角有著一絲殘忍的冷笑:“如此甚好,朕也想看看,這二兄弟唱對台戲的情景。”
微微一笑,哈密刺轉而問道:“單于,許海風派遣使者前來,意欲討要方令德和李博湖這二人的屍首,您看那?”
冒頓沉思片刻,嘆道:“這二人都是英雄,縱然身死,亦不得辱之,就讓他們回歸家園吧。”
西線大營,此時熙熙攘攘,熱鬧之極。
任何地方若是突然之間擁入了以萬為單位的大量人群,都將是一件繁瑣無比的事情。遠遠的張望著爾棟傑那忙碌的身影,許海風好笑的翹起了嘴角。這位後勤部唯一的上將軍,今天有得忙了。
不過,他來此所要見的人卻並非是這個恨不得多生出一雙手,一張嘴巴的大忙人。
許海風踏著悠閑的步子在人群中隨意穿梭,然而讓人奇怪的是,在那些忙碌不堪的人群之中,他這格格不入的瀟灑卻絲毫不覺礙眼。自始至終,都沒有多少人的眼光在他的身上做過片刻的停留。
天人合一的境界,確實玄妙難測。
他走過後勤部,輕輕地推開了一扇虛掩的大門。
“誰……”一聲輕喝從門內傳來。
“我。”許海風輕輕地應了一聲,也不待主人的邀請,逕自走了進去。
劉俊書從床上抬起了頭,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稻草,正無所事事地把玩著。
他們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遇,劉俊書的臉上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見過大將軍。”劉俊書一躍而起,向他深深一揖。
“劉兄,你何時也變得如此客氣了?”許海風淡然一笑,淺淺地還了一禮。
劉俊書自嘲地一笑,道:“許統領官運亨通,不足三年,便已榮升大將軍之列,下官是心服口服,絕無他意。只是……只是給予大將軍如此榮譽的人至今已經不在了。”
許海風心中一嘆,自從劉俊書假扮太子殿下隨著方令辰離開北方大營之後,一路上,他沉默寡言,從不主動搭理他人。
一年多以前,他與許海風等人共同出使匈奴之際,又是多麼的意氣風發,與今日相比,簡直就是判若二人。
“劉兄,世道變了。”
“我知道,但人心不變。”
許海風啞然失笑,道:“人心不變麼?我看劉兄是太樂觀了。”
劉俊書低下了頭,他以自己的沉默來表達對於許海風的強烈不滿。
許海風改臨安為臥龍城,北方大營之內,與太子劉政啟正式決裂,這些大逆不道的做法對於一心效忠於漢朝的劉俊書來說,根本就是無法容忍的一件事情。
如果不是尚有自知之明,知道就憑自己這點微末功夫,只怕連對方的汗毛也傷不了一根的話,他早就出手教訓這個亂臣賊子一番了。
許海風感受到他心中的那股牴觸憤恨之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難道劉兄就不願再與小弟相交了麼?”
劉俊書沉吟一番,道:“大將軍,你年紀如此之輕,卻已是官居極品,若是能夠驅逐匈奴,收復失地,並尋得太子殿下,保他登基,勢必成就一番前無古人的豐功偉績。如此忠義之名,亦將流芳百世。”
許海風靜靜的看著他,直到他眼中的祈望一點一點的消逝殆盡。
“劉兄,人皆有私心。”
“私心?大將軍,如今你已是宗師身份,難道還要染指那萬萬人之上的至尊寶座麼?”劉俊書厲聲喝道,只是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聲音亦是壓抑的極為低沉,經過了北勝門的生死之戰,他也變得老成持重多了。
“劉兄,我只問你一句,許某的功績較之昔日董鋅睿如何?若是真如劉兄所言,保得劉政啟登基,日後許某如何自處?”
劉俊書的呼吸頓時為之一窒,過了半響,他終於長嘆一聲,頹然坐到,他的臉色蒼白,毫無生氣,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屍體,再也說不出話來。
許海風微微嘆息,問道:“劉兄,今後如何打算?”
劉俊書茫然搖頭,他根本就未曾聽清許海風的問話,僅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而已。
許海風毫不見責,運起內力,再問了一遍。
劉俊書驟然驚醒過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不會隨你而去。”
許海風對他這句話一笑置之,他轉身推門而去,臨行之前,留下了一句話:“劉兄,等到了臥龍城,小弟向你引見一人,若是那時你還執意離去,小弟絕不阻攔就是。”
第 0006 集 第 10 章
第 0006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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