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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號:1186512
《
目錄
》
第 0005 集
目前觀看:第 03 章
怒海潛沙 第四十五章 脫出
我大叫不妙,這悶油瓶動作太快了,我們都還沖在外面,這樣一下子,萬一爆炸,我們肯定得遭殃。
可等我想到已經來不及了,就見眼前突然白光一悶,胖子已經一把把我撲倒在地上,然後就是一聲巨響,整個墓室猛然巨震,一股滾燙的氣浪直接把我們掀了起來,我足足在空中打了六七個轉,被炸到三丈外,一頭撞在牆上。
這一下真是實實在在挨了,好在胖子把我撲倒,不然脖子肯定就斷了。我撞上牆的一瞬間失去意識,什麼都看不到,就聽到耳朵嗡嗡直響,還以為自己死了,不過過了一會兒,眼羊突然就有光了,我試著睜開,馬上就看到天旋地轉,滿眼的黃灰,頭暈得直想嘔吐。
我艱難的爬起來,已經聽到很多亂七八遭的聲音,但是我沒辦法去分辨他們,只覺得吵得厲害,頭痛欲裂,混亂間悶油瓶咳嗽著從煙霧裡跑了出來,問道:「有沒有事情?」
我說話都咬到自己的舌頭,對他擺手,表示還行,我們兩個捂著嘴巴去找胖子,我跑了兩步,一下子就看到胖子坐在那裡,肩膀被一塊碎磚削去一塊皮,看到悶油瓶,破口大罵:「我操,你他娘的動作也太快了,至少等我們先退幾步,老子再往邊上挪兩公分,一隻手就要報廢了。」
悶油瓶一攤手,讓我們看他手裡的鏡腿:「你弄錯了,剛才不是我!」
「啊!不是你?」我們兩個同時大吃了一驚。
剛才那勁道,那準頭,絕對是極其厲害的人,不是他會是誰?胖子剛才就在我身邊,而且看他那樣子,準頭絕對沒這麼好。我就更不可能,要說其他人,只有一個——我心裡靈光一悶,忙回頭去找阿寧。
胖子和我想的一樣。我們兩個跑到角落裡一看,哪裡還有她的影子?胖子罵了一聲:「是那婆娘!他娘的她果然是裝的!」
悶油瓶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的,看樣子他對自己剛才的判斷很有信心。沒想到會出錯誤,我對這個女的又要重新估計,說道:「這女的真是個高人,我看像江湖上的老油子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裝傻能裝得這麼像的。」
胖子說道:「我看哪止是老油子,簡直就是他媽的奧什麼卡的影后。下次逮到她,她裝什麼我都不信。」說完抄起傢伙就要去找,悶油瓶忙拉住他,說道:「沒時間了,算了。」
我也勸他:「不要節外生枝,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有沒有把寶頂炸開!你要嚥不下這口氣,也等出去再說吧。」話音未落,突然從頂上傳來一聲十分悠長淒涼的聲音,似乎又是一根什麼東西正在緩緩斷裂。這聲音不大,卻讓我一下子把心吊到嗓子眼上去了,心說不會吧,就這樣一個炸,你就要塌?你也太給我面子了。
胖子本來很不甘心,一聽這聲音臉也白了,問我:「這他娘的什麼聲音?小吳,看這情形,好像比你說的炸出個洞要嚴重得多啊!」
我抬頭去看那炸出的地洞,不禁咋舌,那乾屍肚子裡的炸彈威力頗大,超乎我的想像,那上面的鐵漿條子已經全部都炸斷,足炸出一個直徑半米不到的洞,磚頂上方的防水層被炸裂,海水湧進來,形成了一個小瀑布,我剛才聽到的奇怪聲音,就是爆布不斷變大的水聲,估計再過不久,洞口就會被水完全衝垮。
而邊上的金絲楠木柱已經被炸斷,一條巨大的裂縫一直從上裂到底部,並且有傾倒的跡象,這根價值不菲的柱子,算是徹底報廢了。
看來就是因為斷了根柱子的原因,上面有一條橫樑受到了影響,可能直的會塌下來,聽這聲音,這橫樑必然已經出現了裂縫,就算現在不塌,過一段時間肯定劫數難逃。
我安慰胖子,說道:「沒事,你放心,這墓比一般的墓要結實多了,只要現在不地震,肯定塌不下來。」
話還沒說完,腳下的地面突然開始震動起來,我早就預料到這個海底古墓的氣密結構被破壞,下面的海水肯定也在不停的湧上來,只是沒想到動靜竟然這麼大,不由緊張得有點暈眩。
那震動起來越劇裂,非常的恐怖,而且這恐怖實實在在,更加地真切,如果再按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恐怕這寶頂還沒塌下來,我們站的地板倒要塌了。
胖子被嚇的不行,叫道:「我的怪怪,怎麼這會兒又地動山搖的,該不會真的是地震了吧,我說小吳,你剛才炸的到底是什麼部位?」
我解釋給他聽,然後對他說道:「沒事,正常現象,我們做好準備,說不定等一下這裡所有的縫裡都會有水沖出來,小心被說噴到,這壓力不得了,就像拳頭一樣,碰到能衝你個跟頭。」話音剛落,突然一聲怪響,那塊蓋著盜洞口的青崗巖板被一股急流沖飛了起來,海水就像噴泉一樣直衝到七八米高。我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又見一個東西從那盜洞裡噴了出來,直撞到寶頂,然後摔到中間的石盤上。速度太快,我也看不清楚是什麼,不過這盜洞裡也沒其他的,估計是那禁婆。
這東西被衝出來,又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說不定還會是個很大的麻煩,在水裡也沒辦法點火,要是被他纏住,那更不堪設想。
可惜現在我沒工夫考慮它,那盜懂口邊上的整個地面拱了起來,就像火山噴發一樣,洶湧澎湃,而且水位上的非常之快。幾乎就是瞬間,我們已經漂到離地面五六米的高度。
我四處去找阿寧,這時候爆炸產生的煙霧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仍舊沒看到她,估計可能在某根柱子後面,胖子水性不太好,游的非常吃力,無力再去理會她,不過這裡就一個出口,等一下無論如何我們也會碰到一起,胖子朝我直使眼色,大概是想等一下找找她的晦氣,我對女人還是下不去手,就不去理他。
我們又漂了幾分鐘,腦袋已經頂在寶頂上了,突然胖子就向邊上游去,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大叫:「就一分不到這裡就要全沒了,你搞什麼?不想活了?」
他徑直游到一顆夜明珠邊上,用手裡的傢伙敲下來一顆,塞進自己內褲裡,然後游回來,說道:「順點東西回去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圖個綵頭。」
我幾乎想掐死他,不過這個時候我沒話來罵他,也沒時間罵了,一下子水已經沒到我的眼睛下面。我把鼻子翹上去,貪婪的呼吸這最後幾口空氣,幾秒後,耳朵一涼,整個人已經浸入了水中。
我給胖子做了個手勢。他水性最差,我讓他第一個上去,他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太胖了,萬一卡在洞了,大家一起死,我點點頭,先第一個游進了那個破洞,那洞下面大,上面窄,我一探頭,上面就是大概十七八個巴掌厚地海沙,最頂上鬆散的那些不停的塌下來,一片白霧,我眼睛都睜不開,只好幾個大力的蹬踏,一下子漂了上去。
時間算的非常好,那個時候海水非常的淺,不過我也已經到了憋氣的極限,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游了上去,一出水就幾乎暈厥了,馬上大力的吸了一口氣,狂喘起來。
過了幾秒,胖子和悶油瓶幾乎同時也探出了水,胖子一出水就嗆了鼻子,邊咳嗽邊大笑:「我操!真沒想過真的成功了,我王胖子終於出來了!哈哈!」
我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這個時候已經是夕陽晚照,海平線上的火燒雲倒影在海水了,分外的妖嬈,太陽是深紅色,發出昏黃的光芒,把一切裹在一團柔和裡,形成一幅非常瑰麗安詳的景象。
我一路過來,也看過幾個日落,但是從來沒覺得像這個這麼美過,不由感慨萬千。不過馬上我的腳就感覺到有點抽筋的跡象,我忙轉頭去找我們的船,發現就靠不遠的一處礁石上,心裡又是一安,有船在,馬上就能脫離這苦海,好好睡一覺了。
胖子回過神後,想起了什麼,突然又潛下水去,我跟著他一潛,只見阿寧正卡在那個洞裡,拚命的掙扎,就是出不來。
真是怪了,這女人比胖子苗條不知道多少倍,胖子都出來的這麼順利,這女的沒道理會被卡住。
阿寧氣已經到極限了,突然看她喉嚨一緊,從嘴巴裡吐出一大串氣泡,開始翻白眼,我和胖子潛下去,一人拉住她一隻手,就往外拽。
這一下我就發現,裡面還有一股力氣在把她拉下去,不過我們有兩個人,力氣佔了上風,只一個回合,就把阿寧從那洞里拉了出來,我看到一大團頭髮纏在她身上,馬上知道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那洞裡現在已經裹滿了黑色的頭髮,看樣子等一下禁婆很可能回爬出來,最好不要呆在水裡了,我們浮上水面,胖子探了探她的呼吸,發現她全身軟綿綿的,好像脫力了一樣,但是呼吸倒是還有,我們三個游回到船邊上,把那女人拉了上去,看她不停的在吐水,眼睛直翻白,好像情況比較不妙。
我對溺水沒什麼瞭解,忙大叫:「船老大!有人嗆著水了!快出來救人!」
喊了兩聲,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奇怪起來,先讓胖子看看,自己走進船艙找了一圈,不由納悶,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心裡陡然出現一股一樣的感覺,不可能啊,這裡是遠海,怎麼可能整船人都沒了,如果去游泳,至少應該留幾個看船啊。
我又大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倒是胖子應我了,他跑進來,問幹什麼,我指給他一看,說道:「有情況,船上沒人!」
胖子一楞,也找了一圈,撓了撓頭,說道:「真沒人,可漁艙裡的魚還是活的,說明他們半個小時前還在打漁,就這麼點時間,人到哪裡去了?」
怒海潛沙 第四十六章 總結
我檢查了一下方向舵邊上的儀器,看上去都很正常,說道:「這船挺正常的,不像是出了什麼事故。。。你說,可不可能是給海防的逮到了,一船人都給辦回去了?」
胖子搖頭說不對:「人走了,船肯定也得拖走,丟在這裡算什麼事?絕對不會是海防的關係。這一帶亂,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船,我們去貨倉看看,要是東西都沒了,那就是遇上海盜了。」
我知道海盜的事情,來的時候船老大和我說過不少,心裡總感覺這東西不真實,胖子說起來,我還有點驚訝,問他道:「這地方說是近海不近,但是說遠海也不遠啊,海盜能猖狂到這份上?」
胖子笑我幼稚:「多新鮮啊,你真當人民解放軍是萬能的?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時候,我告訴你,這片海,越南人也有,日本人也有,馬來西亞的也有,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暗潮洶湧啊,私底下你知道多少毒品,走私,偷渡,海盜的船,而且他們一個個手裡都有槍,這裡出現一艘無人船,不稀奇。」
我們走進貨倉,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茶葉的味道,胖子前我後,裡裡外外看了一遍,物資都在,擺的和我下水前一樣,甚至在我們躺過的床板上,還放了一杯茶,我一摸,說道:「真他娘的奇怪了,還是溫的。」
胖子無奈的笑笑說:「這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難不成這整船的人都給鬼都叼去了?」
我說:「你看這杯茶才喝了幾口,但是茶杯蓋卻蓋著,說明他們走得很匆忙,但是不慌亂。在什麼情況下你會走得很匆忙,但是不慌亂?」
胖子聳聳肩膀說不知道,我想一下,也想像不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著我們又走回駕駛室,胖子扯起無線電喊了幾聲救命。沒仁理他,這個時候我看到放在一邊的收音機,就打開來,正聽到台灣漁業電台的颱風警報。
我們上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風大了起來,不過是黃昏的時候,看不到太遠的地方,廣播裡說著一些術語我也聽不懂,不過最後一句:「請海上船隻進港避難!」倒是強調了好幾遍。
胖子和我的臉色都有點黑,本來這個時候,我們啥也不用管,躺著船老大自然會想辦法,現在給我們把一船人都變沒了,這老天爺也真會給我們開玩笑。
胖子看了看表,說道:「看樣子我們在這裡呆著也不是辦法,就著小破船,等一下我們都得飛到天上去。我先把船開出去,在深海碰到颱風還能顛簸一下,這裡都是暗礁,一起浪就肯定觸礁,你去把那錨給起了。」
說著他點上個煙,啪啪開了幾個儀器。動作還想摸像樣的,我覺得奇怪,「你他娘的會不會開船?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我們四個還不容易出來,等一下給你整個兒撞倒礁石上,一起餵魚。」
胖子朝我嘿嘿一笑,說他這叫天賦,不要說船,就飛機,給他搞鼓幾下也能開到天上去。
我聽來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還是很不放心,胖子老練的拉響引擎,對我說他以前上山下鄉的時候,當過什麼漁隊的生產組長,這一套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會的,加上來的時候看到駕駛員的操作過程,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他都看了個大概,相信如果不遇到什麼大風浪,開回去絕對沒什麼問題。
其實他所謂的生產組長,就是撐著個竹筏在山溪裡摸魚,不過當時我看他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晃點我,竟然就信了,還屁顛屁顛得跑去起錨。
船開動之後,胖子讓我別去煩他,說現在還在暗礁區,他得集中精力,我看他一腦門子汗,表情嚴肅,知道他是在說正經的,就走回甲板去。
悶油瓶正給阿寧揉手,促進她的血液循環,她看起來比剛上來的時候好了一點,但是臉色還是難看,呼吸長出短進,很不穩定。我問悶油瓶怎麼樣,他點點頭,估計問題應該不大。
我拿出點乾糧,給幾個人都吃了點,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雖然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境,但是總算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了,我放鬆下來,人就開始犯困,於是換上自己的便服,裹著個毛毯就靠在駕駛室外面打起瞌睡來。
本來我只想睡個幾個小時,然後就去看看胖子要不要替班,可是人不爭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我看了看邊上的海,浪很大,零散能看到幾隻海鳥,都飛的很低,天是陰的,雲一片一片壓在一起,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海上沒什麼高樓大廈擋著,烏雲充實你所有的視野,人在這種景象下面,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那種壓迫感和城市裡不能比。
我瞄了一眼駕駛室,胖子縮在一邊睡覺,呼嚕打得雷一樣,悶油瓶正在掌舵,我剛睡醒,雖然覺得這情景不太對勁,但是也沒有太在意,又轉過去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中午才給胖子拍醒了。
「天真無邪同志,吃飯了,自己拿筷子。」
我睜開眼睛,看著胖子煮起個魚頭火鍋,正在用筷子板著,湯已經泛白,火候正好,我看這魚還挺面熟,好像是船老大的那條石斑,心裡一笑,這條魚胖子垂涎了很久,不過船老大死活不讓吃,說是要賣給酒店,沒想到還是沒逃脫胖子的黑手。
胖子忙著掰蔥,放辣椒,拍魚,看樣子也是個老手,我笑道:「胖子,行啊,有兩下子,這招哪裡學來的?」
胖子說道:「老子上山下鄉的時候,沒娘沒老婆,什麼都得自己來。那時候在老山區裡打獵撈魚掏蜂窩,什麼事情沒幹過,這區區一魚湯,小意思。」
我朝他豎起大拇指,「胖哥,胖爺。我很少真心佩服人,你他娘的太厲害了,我得向你學習。」
他不吃這一套,罵道:「他娘的馬屁少拍,要吃就快吃,不吃滾一邊去,口水別噴進去!」
我當然不會放棄美食,馬上下筷子搶肉,二十分鐘不到,一條3斤石斑就被我們下肚,直吃得我直翻酸水。
吃飽了胖子就去換悶油瓶的班,這船上有自己導航的裝置,我們不會用,不然這船自己就會開。胖子吃飽了喝足了,一手扶著輪舵,一手就掏出他夜明珠直看,嘴裡還哼著小曲:「主樓裡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啊。」
哼著哼著,他看我呆坐在那裡,就把珠子遞給我,說道:「你閒著也是閒著,幫我估計個價格,看看大概能搞個多少錢?」
我接過來一掂量,說道:「假的,這不是夜明珠。」
胖子幾乎沒背過氣去,等著眼睛看著我,我忙安慰他:「別激動,假的也值錢,這是魚眼石,你知道啥是魚目混珠嗎?就是指這個,這東西也極少見,就看有沒有買主,我剛才看見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想,一個寶頂上安這麼多夜明珠,你以為他汪藏海市什麼人,可能嗎?整個中國皇室,幾百年積累下來,也就能搞這麼十來顆。」
胖子聽了心裡舒服點,罵道:「他媽的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半,氣短的能給你下傷掉。那你估計一下,這玩意能值多少錢?」
我還真沒經手過這東西,只能推測一下我手裡那幾個主顧大概能出多少,我報了幾個價格,胖子都不滿意,說這是命拼回來,要是沒好價,寧可放家裡當檯燈,我歎了口氣,說:「那行,我上次在濟南認識了一個大客,我回頭給你問問,我估計換幢別墅應該問題不大,你就別想了。」
胖子說:「那你可得費心,我這別墅可就指望你了,話說回來,他娘的早知道救再憋幾分鐘再敲一顆下來,那就能換艘小飛機開開了,咱也學學美國富豪,對吧。」
我看他白日夢做到天上去了,不去理他,他把珠子放進自己兜裡,問我:「這次沒找著你三叔,你有啥打算?我看這事情還沒完,你還得受累。」
我原本打算回去,把他那屋子翻個底朝天,看看他到底他娘的再搞什麼鬼,胖子問起來,我又不能如實說,無奈的笑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回去繼續開我的鋪子。這鬥我是絕對不敢再下來,這賺的錢,虧得是命,不合算。」
胖子大笑,也沒繼續說什麼。
幾個小時後,我們抵達了永興島,島上正在做防災準備,避難的漁船很多,我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趁著亂就逃了上去,船也不要了,胖子背著阿寧就先送到了島上的軍醫衛生院,然後我們找了個招待所住下來,漁民一般都呆在自己的船上,有什麼事情好照應,颱風來了又沒幾個遊客,這招待所基本上都空著。
我們在島上一直呆到航班恢復,大概呆了有七天的時間,期間不止一次討論一下這個海底墓穴,得出了不少共識。
首先我們都承認這個是汪藏海的墓穴,但是打坐在石盤上的金身是不是他,都不敢肯定。因為那具乾屍明顯給人動過手腳,汪藏海雖然古怪,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第二,雲頂天宮就在長白山上,至於裡面葬地是誰,也不得而知道,只能推斷,裡面應該是一個蒙古人,而且大有可能是一個身份地位十分特殊的女人。
第三,蛇眉銅魚出現在魯王宮和海底墓裡,六角銅鈴也出現在這兩個地方,說明,六角鈴鐺和蛇眉銅魚,可能有某種聯繫。魯殤王是盜墓的,汪藏海是做工程的,他們兩個的唯一地共通點就是經常挖土,他們是不是都在某一個地方挖到什麼,也是未知數。
第四,是悶油瓶提出的,他畫了一張草圖給我們,把我們在古墓裡的行動路線畫了出來,大概勾畫了一個古墓的結構,然後他指著幾個地方,這些區域時夾在頂室(我們破口的地方)和底下的墓室之間的,這裡應該還有幾個房間,悶油瓶估計,這個墓室的結構,和戰國皇陵有點像,那這幾個懸空的房間,其中一個應該是珍禽異獸坑,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這裡來的。
我聽了冒白毛汗,問他:「你是說汪藏海逮著旱魃和禁婆當寵物?這他娘的太牛逼了吧。」
悶油瓶點點頭,說:「他不是第一個,商周幾個皇陵,始皇陵裡都有。特別是汪藏海好這個,他這樣做,無可厚非。」
我閒暇的時候,不時拿出手提電腦,撥號著上網,想查查汪藏海的資料,可是網上少得可憐,只知道澳門是他設計的,還是copy另外一座城的樣子。接下來幾天無聊到死,風大的根本出不了門,第四天的時候電話線都斷了,我們只好跟胖子鋤大D,悶油瓶不好這個,整天就靠在床看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天,我也拿他沒辦法。
這幾天我也試探著問了悶油瓶的身世,但是他都好像沒聽見,這人裝傻的本領,可能比阿寧還要略高一籌。
第五天的時候,電話線又通了,我又繼續上網,這個時候我腦子想著張起靈的身世,突然有了個靈感,既然張起靈可以恢復記憶,那其他的人如果和他經歷一樣,說不定也有人恢復了記憶,想著我就鬼使神差的把他的名字打進去搜索,一搜索不得了,全是同名同姓的地記錄,我隨便點了幾個,發現都不是有用的信息。
這樣找不是辦法,我又把三叔的名字也加了進去,這一下子,就只剩下一條信息了,看標題,是一則尋人啟事。
這個發現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一下子感覺到有點窒息起來,點開一看,竟然就是那張他們出發前在碼頭拍的合影,被人掃瞄了上去,下面還列出了所有人的名字,我一路看下去,發現最後還寫了一句話。
秦嶺神樹篇 第一章 老癢出獄
這句話才短短的幾個字,卻把我的思緒全部都吸引了過去。
「魚在我這裡」
什麼魚?我腦子裡激靈了一下,難道是蛇眉銅魚?
從古墓石刻上圖案來看,這種奇怪的裝飾魚應該是三條首尾銜接在一起。現在我手裡有兩條,確實應該還有一條和這些配成一套。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既然有這張照片,又知道魚的事情,難道和這件事情有關?
會不會是那失蹤的人裡的一個人?
我仔細翻了一遍這張網頁,沒有任何署名和聯繫方式,但是看時間,信息在上面已經非常久了。這又有點離奇,既然是尋人,又不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這不白搭嗎?
我變著花樣在裡面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信息,但是搜來搜去,就這麼一條是和這個有關係的。
我不由沮喪,不過這已經是很大的發現了。我心裡盤算著,回去以後找幾個電腦高手幫我來分析下,說不定還能發現點線索。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這該死的風暴終於過去了。風暴過去後第二天,就有瓊沙輪從文昌的清瀾港過來。我們見這裡待無可待,就收拾行李準備回去。臨走的時候我們去軍醫衛生所找阿寧,她卻已經不見了,問那醫生,他也不知道阿寧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由的鬆了口氣,本來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
她,她不告而別正中我的下懷。
只是她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我可能再也無法知道了。不過現在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謎團。我心裡估計可能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她,好心裡的事情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兩天之後,在海口機場,我和悶油瓶以及胖子告別,上了飛往杭州的飛機。四個小時之後,我就回到了杭州的家中。先給王盟打了電話,問了問鋪子裡的情況。除了沒什麼生意之外,一切正常。其實沒生意也是正常的一部分,要是有生意就怪了。然後又打電話給三姑六婆、七姨丈,凡是和三叔有來往的親戚,我全部問了一遍,但是都沒有什麼結果。我最後打到三叔家裡,他一個夥計接了電話,我問他:「吳三爺回來過嗎?」
這個夥計遲疑了一下,說:「三爺是沒回來過,不過有一個怪人說是你的兄弟,非要我們告訴他你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他什麼來路,不過看他滑頭滑腦的,不像是個好東西,就給你打發了。他臨走的時候留了個電話號碼,你要不過來看看?」
我想了一下,問他:「那人多大年紀?」
「這我可看不出來,大概和你差不多年紀。比你老成點,板寸頭,三角眼,鼻樑挺高的,架著副眼鏡,戴著個耳環,
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不倫不類?」我重複著這幾句話,突然間靈光一閃,問那夥計道:「那人說話是不是不大利索?」
「對,對,對……,他娘的,那傢伙一句話要結巴個十幾次才講完,差點沒把我憋死。」
我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心中大喜,忙把電話號碼要了過來,打了過去。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誰……誰……誰啊?(結巴)」
我呵呵一笑,大叫:「我操你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
他愣了一下,發出幾聲興奮的聲音,也大叫:「你……你媽媽的蛋,三……三……三年沒聽你說話了,當然聽……聽不出來了。你看你那嗓子,還真發育了。」
我不由收裡發酸,電話對面那人就是老癢,他真名叫什麼我已經忘記了。我和他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什麼事情都一起幹,有段時間好的幾乎像一個人。他家裡比較窮,中專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到我鋪子裡來打工,結果兩人臭味相投,胡亂經營。別看他這人嘴巴不利索,特別會呼悠人。他在的時候我那鋪子生意還算不錯,不料三年前,這小子不學好,跟著一江西老表去秦嶺那邊倒斗玩兒,結果被逮住了,那老表就被直接判無期。他一張嘴呼悠來呼悠去,把自己呼悠成一個受到社會不良勢力蒙騙的大好青年,結果就撈了三年有期徒刑。剛開始一段時間,我還想去見他,沒想到這小子死要面子,就是不肯見我。後來我也懶得理他,就這麼斷了聯繫。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出獄了。
說起來他會去倒鬥,我也有很大的關係。我自小就在他面前吹噓著爺爺如何如何厲害,還拿著盜墓筆記在他面前炫耀,估計那時他就動了倒斗的歪腦筋了。這小子膽子賊大,小時候我出主意他闖禍,沒想到竟然真的付誅行動了。
我和他有三年的話要講,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住了,直說到嘴巴抽筋還不過癮,就叫他過來,說:「你他娘的晚上沒事吧,哥們我為你接風。咱們去搓一頓,喝個痛快。」
老癢也正說得興起,回道:「那……那感情好,老子三年沒吃過大塊肉,這次要吃個爽!」
這事就這樣拍板了,我也興奮得睡不著覺,胡亂洗了個澡,把家裡收拾了一番,就去約定的酒店等那小子,把菜單上所有大塊肉的菜都點了一份。傍晚時分,那小子就來了。我一看,喲呵,這小子不正常,蹲了三年生牢大獄,竟然還肥了,臉腫得像個豬頭。
我們兩個老友見面,二話不說,先幹掉了半瓶五糧液,回憶以前的生活,看看現在的情況,都不由唏噓。直喝到酒足飯飽,桌面上盤子底朝天,才發現已經說得無話可說了。
我那時候酒也喝多了,打著飽嗝就問他:「你實話告訴我,你當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麼東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還被判了個無期。」
他竟然面露得意之色,扣著牙,說:「不是……是我不告訴你,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不明白。」
我大叫:「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頭小子了。告訴你,老子現在也算小有名氣。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說出形狀來,我就能知道是啥東西。」
我癢看我一本正經的,大笑:「就……就你那熊樣,你還唐宋元明清!」說著說著,他就用筷子蘸著酒,在桌子上面了個東西,「他……他……他娘的,你見過這東西沒?」
我醉眼朦朧,看了幾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像一棵樹,又像一根柱子,罵道:「你個驢蛋,蹲了三年窯子,畫畫一點也沒長進,你畫得這個叫啥?整個一棒槌!」
老癢自己看看也覺得畫得不像,說道:「你……你……你就湊活著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這種畫!」
我又仔細看了一下,實在沒有一個很有把握的結論,對他說:「這玩意好像是一根流雲柱,你看這幾個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紋吧,畫的和樹叉似的,我看不出來!」
老癢壓低著聲音,很神秘地對我說:「你還別……別說,這就是樹叉。我倒的那東西就是棵樹,不過不是棵真樹,是青銅樹!你見過沒?」
我腦子重得厲害,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想不出這青銅樹是啥樣子的,問他:「這東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東西不倒,倒個龐然大物,這不找逮嗎?」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剝了一隻蔥爆大蝦,丟到嘴裡說道:「我哪有這麼蠢,我……我就帶了四隻陶……陶盤子,還……還有兩塊玉出來,是我老表非要把這青銅樹搬走,說這是寶貝!他娘的,我兩個用盡吃奶的力氣,才發現這樹是長在土裡的。我們往下刨,刨下七八米都看不到樹的底,你說怪不怪?這樹不知道插到地下有多深!我估計這玩意不簡單,插在那邊肯定有什麼用意。」
我聽著知道了大概,就問他:「既然沒搬出來,你怎麼被逮到的?」
他說:「我那老表,自從見了那東西後就神經兮兮的。我們出了秦嶺之後,想找個地方銷髒,沒想到他見人就說。秦嶺那地方自古村盜墓就生惡痛決,風聲一直很緊,我一個盤子都沒有賣出去,就給公安辦了!我們倒的那斗是清朝的,東西本來不值錢,我就咬著說『被人騙了』才勉強判了三年。我那老表本來也就四五年,沒想到他瘋了一樣,把以前倒斗的事全部抖了出來,就給判了個無期,差點就斃了。」
我「哦」了一聲,說道:「那你真是背到家了,忙活這麼久,啥也沒撈到。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就地銷髒。你幹的是外八行的買賣,跟當地人犯沖,這叫現世報應。」
老癢神秘的一笑,說:「我……我也不算是啥也沒撈……撈著,你看這東西……西?」說著就指了指他的耳環!
第 0005 集 第 04 章
第 0005 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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